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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長的小提醒:本集有靈異事件的描述。:)
★鬼故事 11
從兩人初識之時,余謹真就感受到那樣的疼痛感。
除那微小的痛覺以外,還有一種什麼東西深刻刺入體內的感受,彷彿身體強烈地遭受侵入一般。
先前,他還感到這個情況變得更加嚴重了。
而這樣的感覺,始終只他有而已,溫夜是沒有的。他一直無法得知這個現象是因為自己,還是溫夜的緣故。
然而,這存在單方面許久的狀況,似乎不知在何時變成雙向的了。
「……所以,你的意思是,打從我第一次和你接觸,你就一直是如此?」
上課鐘聲又響了。余謹真被溫夜抓進空教室裡,明白了溫夜在碰觸他時終於也感覺到異樣。
於是他對溫夜說出至今的情形。聽見溫夜的疑問,他點頭:
「嗯。」
溫夜側坐在靠牆的椅子上,余謹真的回答,令他瞇起了眼睛。他伸直修長的雙腿,跨在隔壁的座椅,然後支著額,有種情緒微不安定的感覺。
天花板上的風扇葉片,因為窗外吹進來的風而不規則地緩慢轉動著。
溫夜沉默半晌,道:
「你也不知道是為什麼。」
「對。」余謹真坐在他前面的位子回道。就連突然變為雙向感應的理由,他也不清楚。
溫夜又是安靜一會兒,道:
「不過,我可是只覺得有一點刺疼喔。你說的什麼其他的不舒服,我完全沒有。」
「……是嗎?」余謹真聞言沉思著。
一般來說,普通人,和擁有靈力的人,會有些許的不同。普通人的話,有時候處在情緒高亢的情況,會露出一些可見之氣,不過也就僅止於此而已,碰觸時會產生什麼,那是完全不會的。
而擁有靈力的人,彼此是會所感應的。會知道對方就是擁有靈力的人,至少婆婆和他是如此。
……但是,婆婆之外的呢?
「那是什麼感覺?」
聽見溫夜的聲音,余謹真從思索中回神。
「咦?」
溫夜睇著他。
「你說的,除了疼痛之外的不舒服。」
「那是一種……身體被東西侵入的感覺。」余謹真老實回答。
溫夜頓住。
「欸?」
「就是……」余謹真不曉得要怎麼才能更貼切地描述。「從你那裡,有什麼刺進到我身體裡面。」就是這樣。
雖然他說得很認真。溫夜卻看著天花板上的風扇,不想講話了。
余謹真也沒察覺自己說錯什麼,只是看著他的側臉。
「……算了。」溫夜閉了下眼,道:「我就當作你是靜電體質了。」很強力的那種。
靜電嗎?天冷了的確比較會發生,對於不信鬼神的溫夜,也是最為科學的解釋。
不過,這不是靜電。
就算能夠解釋刺痛感,那他被侵入的情況又是怎麼回事?而且,為什麼溫夜突然也感受得到了?余謹真再次陷入自己的思考。
但是,溫夜的感受還是和他有其不同之處,理解成只是靜電也是理所當然的。
溫夜睨著他半晌,道:
「你為什麼還來找我?」
「……找你?」余謹真沒有得到答案,被溫夜問得又分心了。
溫夜偏過頭,臉頰靠著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臂,抬起眼睛注視著余謹真。
「我拒絕你了吧,可是你卻還是又出現在我面前了。」
「我知道你拒絕我了。」余謹真道。雖然沒有處理過什麼人際關係,這點認知,他還是有的。
「所以說,你不怕我很冷淡?」溫夜問。一般人,一旦被他如此對待幾次,都會很快放棄,不再靠近了。
余謹真望著他那張過分俊美的臉。純粹道:
「我不怕你。」
「我不是在說那個。」溫夜道。雖然以前就有點感覺,不過余謹真好像不大能準確抓住別人話語背後的真意。
那是在說哪個?余謹真不是很明白地道:
「我沒有拒絕你……就是這樣而已。」
溫夜注視著他。雖然的確是抓不住語意,可是,卻又會給出令人深刻的回答。
「……你還真是勇敢。」他調侃,撇開了臉。
余謹真雖然不曉得溫夜為何這麼說,不過,從小具有陰陽眼的他,本來就很難害怕什麼東西。
畢竟,他一直看得見普通人看不到的。
不知為何,他和溫夜之間,原本幾乎已經破裂的相處,經過這次的短暫對話,稍微恢復了一些。
之後,雖然溫夜沒有像以前那麼常找他了,可是也不是完全地冷漠。
在這期間,余謹真試圖釐清和溫夜之間那種刺痛的情況,但他說到底,其實沒有什麼經驗,即便從小擁有靈力,也只是幾個月前才開始真正面對鬼怪的,關於那些現象,他唯一可請教的阿菊婆也不在了。
只是,他開始隱隱覺得,問題的癥結是在溫夜的身上。
就是一種直覺。
在溫夜緊閉的心門前,他也只能等著,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扇門才願意開啟。
然後,溫夜又因為靈異的事情找他了。
「雖然這陣子不大想搞這個了,不過,這次的對象,我沒辦法推掉。」溫夜雙手插在口袋裡,像是還有點在意兩人間尚未完全修復的裂痕,又像不想被以為故意跑來找話講,所以有點彆扭地這麼說。
余謹真倒是完全沒有在意。即便被疏遠了一段時間,還不被當成朋友。
「我知道了。」他點頭。
那天上完課,溫夜帶他到市郊的一處住宅。更精確的形容,是一棟三層樓的洋式別墅。
「唉呀……我其實也不曉得該怎麼說,但我就是覺得,這房子裡好像有什麼在。」一名美麗貴氣的婦人,穿著典雅的洋裝與披肩,看起來三十來歲左右,一手摸著自己臉頰,慢吞吞又懶洋洋地說著。「那個啊,小夜,你好像越來越帥了,我有沒有說過,你現在有點太帥了。」她笑著嫌棄。
「……我姑姑。」溫夜站在一旁,有點冷淡地介紹。
余謹真正感覺這名女性的長相似乎和誰有點像,恍然道:
「啊,妳好。」
姑姑一笑。
「你好。我是小夜的姑姑,所以也姓溫,就叫我……溫小姐好了。」
「妳都要六十歲了。」溫夜白眼。
「唉呀,你怎麼這樣誇張,是五十五。」姑姑笑著糾正他。雖然外表看起來極有氣質,可是舉手投足間卻有種戲劇感。「哪,我上次給你的東西,你吃了嗎?那可是你姑爹從國外帶回來的維他命呢。你爸不在家,我要看著你才行。」她道。
「快說。不然我要走了。」溫夜就是一副懶得理她的態度。
姑姑也不生氣,一直笑咪咪的,然後用很慢的速度講話:
「我怕吵,這地方,我拿來度假和招待客人用的,偶爾會來住上幾天,也都有請專人固定打掃。以前每次來都挺好的,怎知最近住起來有點怪怪的。」
「什麼樣的怪?」余謹真問道。
姑姑慢條斯理地道:
「就是……我真的說不上來呢,就是一種奇怪的感覺,覺得家裡有什麼。但是啊,我從小到大,沒這樣過,我是那個什麼……超級麻瓜。」她笑。
麻瓜?余謹真打小只讀過經文和課本,其他的他不大常接觸,從語意大概瞭解是不曾遇過靈異事件,對這類事情並不敏感的意思。
姑姑忽然「啊」了一聲,又道:
「我想起來了,前兩天半夜,我紅茶喝多了起來上廁所,看到玻璃窗外有一顆人頭。但是我不怕呢,因為我又沒做什麼壞事,也跟那顆頭無冤無仇,然後我就回去睡覺了。」
溫夜冷看著她。她邊說,還邊比著蓮花指。
「妳是反應遲鈍而已吧。」
姑姑好像根本沒聽到,又嗲聲嗲氣地說:
「雖然不怕,但是呢,還是不想要家裡怪怪的呢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余謹真道。他問溫夜:「我今天可以留在這裡嗎?」他要確認到底是怎麼了。
溫夜尚未回答,姑姑就先道:
「唉呀,這是我的房子,當然是問我囉。我說可以。」
不過,余謹真還是望著溫夜,等他回應。
「隨便。」溫夜從口袋裡掏出糖果,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。
「真好,今天有人陪我。」姑姑笑開懷,問:「我燉了湯,誰要喝呢?」
雖然客氣地說了不用,不過還是被硬塞了兩碗。余謹真覺得連這種地方,姑姪倆都挺像的。
才不過九點,姑姑便提起美容覺,說要去睡了。
余謹真溫聲對她道:
「晚上,不管聽到什麼聲音,請都不要出來。」
「這挺容易。我真的睡著,很難被吵醒的,小夜也是。」姑姑笑道。
待她進到二樓的臥房,並且依照指示鎖上門後,余謹真從背包裡拿出木盒。
「這是什麼?」溫夜在一旁問。
「是我的法器。」余謹真說著,打開盒子,取出硃砂筆。
那筆有點眼熟,溫夜想起之前在余謹真家裡看過。
「我以為你不用這些,只要用隨手可以取得的東西就好。」
「普通情況下,那樣就可以。」但是,自從上次遇到魔化之後,他覺得還是要以防萬一,在某些時候,用較為強力的符咒作為預防更妥當。
他畢竟經驗值不多,要學得更加小心才行。
在空白的紙張上寫下了一串符咒,他貼在姑姑的臥房門上。這可以保護整個房間,鬼怪無法進入。
轉過身準備離開下樓,站得離他有點近的溫夜卻稍微閃躲了一下。
見他愣住,溫夜道:
「不小心碰到你,你不是會不舒服嗎?」雖然他自己沒有很在乎那靜電般的微小刺痛感。
「啊……謝謝。」余謹真道,這還是溫夜頭一回顧慮了他。「可以請你等我一下嗎?」下樓後,他問。
「怎麼?」溫夜睇著他。
「我進來的時候……看到有一潭整理得很好的荷花池。」余謹真拿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紙,那紙近乎透明。用硃砂筆在上面畫了一朵菊花,他開門走到外頭,放進池水裡化掉。
溫夜問:
「這是幹什麼?驅鬼的招數?」
「不,跟驅鬼沒有關係。是給我親人的。」每日,他都會化一朵給婆婆,要持續到他心裡的悲傷漸漸淡去。「她前陣子過世了。」他輕聲道。
是那個重病需要積德的親人?溫夜一怔。
「……節哀順變。」他道,表情正經。
「沒事。」人有生老病死,是婆婆教給他的。余謹真轉頭,對著溫夜道:「好了。進屋去吧。」
接下來……就是等待了。
溫夜和他,兩個人坐在偌大的客廳裡,因為空間太大,還會產生回音。實在太無聊了,溫夜抱著靠墊,窩在L型沙發躺靠的位置,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,開始看起電影來。
劇情演著什麼,其實溫夜並無法專心觀看。
他只是在沉默一陣子後,開口道:
「你……對我之前那種態度,都沒什麼話要說嗎?」按照時間推算,他冷漠對待余謹真的那段日子,余謹真的親人剛好過世。
雖然不是一種歉疚,可是,心裡就是有種類似的情緒。
聞言,余謹真轉過頭。溫夜對他說話,卻又看著電視螢幕。
「……沒有。我只覺得,還能像以前那樣交談太好了。」他單純地回答。
溫夜的眼睛裡,只映出電影畫面。過了好久好久,他才低聲說了句:
「是嗎?」
余謹真並沒有回應。他只是專心地注意著周遭。
結果,一整部電影演完,還是靜悄悄的,絲毫動靜都沒有。
溫夜打著呵欠,用遙控器轉台。
「……我不大能熬夜啊。」
余謹真一直在留意著四周,所以沒有很仔細在聽溫夜講什麼。待得轉過頭,就見溫夜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郊區入夜後氣溫相當低,他微微怔了一下,一時找不到什麼東西給溫夜蓋著,他脫下外套,披在了溫夜身上。
落地窗外,樹影隨風搖晃著,打在了玻璃上,發出了沙沙的聲響。
雖然有點陰森,可並不是有什麼。
客廳,有個需要上發條的直立式老鐘,鐘擺左右擺動著。
沒多久,喀的一聲,長短指針重疊,指向了午夜十二點整。
那一瞬間,余謹真感覺到屋內整個氣氛改變了。
他小心地站起身,望著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處。在走離客廳之前,他想到什麼,回身用硃砂筆在蓋住溫夜的自己外套上,寫了一個簡單的保護符咒。
接著,他手握筆,往黑暗的地方走去。
這棟別墅因為坪數大,所以左右兩邊各有一座階梯。通往房間的那座,照明充足,另外一側的,則是相反的幽暗。
余謹真扶著把手,站在樓梯旁一會兒,然後,往地下室走去。
壁上嵌有黃色的小燈,雖不至於看不到路,卻仍稍嫌昏暗。
下到地下一樓,左手邊狀似有個門口。
余謹真望進去,樓梯間極其微弱的餘光,照出一個人影的輪廓。他上前,打開室燈,燈管閃了幾下亮起,他看見鏡子裡的自己。
這是一間廁所。
因為是地下室,所以沒有對外窗,卻不知為何吹起一陣冷風。
啪,啪,啪。天花板上,傳來腳步聲。
不是踏在地面上,更像是在樓板裡。
余謹真抬起頭,靜靜地聽著那奇異的聲響。突然間,有個悉窣的說話聲掠過他的耳邊,就像好幾個聲軌重疊在一起,但是他聽清楚了。
那是「走開」。
余謹真再回到一樓,腳步聲消失了。
窗外的樹影依舊沙沙作響,忽然,一隻手掌,從上面掛了下來,貼在玻璃窗面上。
「……樓上嗎?」余謹真走上階梯。
不是二樓,是三樓。
相較於有數間臥房的二樓,三樓很明顯地沒有太常使用過。余謹真站在長長的走廊盡頭,望著連燈光也沒有的這個樓層。
三樓格局十分簡單,一半是房間,一半則是露臺。最角落的那間房,門板前後緩慢微晃,發出咿呀的聲音,迴盪在長廊上。
一顆黑色的人頭倚在門框邊,彷彿在窺視著什麼。
只一眨眼,又馬上縮了回去。余謹真走過去,推開那扇門,門的邊緣皆是灰黑色的手掌印。
身後砰的一聲,連接露臺的落地窗外,一個人形站立在那裡。
藉由一點月光,可以看出那個人歪著頭,幾乎已經是將頭顱貼在肩膀上那般的異常角度。
因為背著光,余謹真看不清長相。
只是一團黑色,黏在了玻璃上面。那人緩慢地貼著窗移動,旁邊露臺門莫名開啟,那人便用宛如動物般四肢撐地的詭異姿勢,一步一步地爬了進來。
停在長廊的一頭,人形緩慢地直起身體。
「……你在這個家,想做什麼?」余謹真問。
那人形晃了一下,發出喀喀的響音,迴盪在四周,狀似往前了點。
「我不能讓你傷害這個家的人。」余謹真道。
那人形每往前動一下,就響起類似骨骼斷裂的聲音。
「你若不自己離開,我會幫你回去。」余謹真只是這麼說。
那人形停住,下一秒,喀喀喀地快速朝向余謹真移動。
——來不及寫字了!
余謹真握穩了筆,在對方衝到面前時,他將筆尖點在人形的胸前。
同時低聲道:
「定!」
那人形立刻四肢扭曲,動彈不得。
這時,余謹真才看清楚,這個東西根本沒有臉。
他飛快在最近的一堵牆寫上「入口」二字,雙手使力一推,那人形頓時消失在牆面之中。
晃的一下,原本深沉的空間與氣氛,忽然變得清朗了。
余謹真緩了緩呼吸後,輕吁出一口氣。
雖然婆婆總說他靈力極高,可其實他並不能預測自己的靈力究竟能不能壓過交手的鬼怪。就像是兩個人打架,也要先打過一場才知道誰高誰下。
與墳墓比鄰的隧道或者學校的湖,這些鬼魂都是占地類型的,在特定的地方就會遇到。其餘那種不小心碰到之後跟回家的,也很普遍。
只是,這次是各種破碎的靈體聚集起來的一種集合,路邊被車碾死的動物,或遊民死亡後殘留著的無意識。一般來說,應該不會有跟著人的意圖。
不知為何會找上溫夜的姑姑?而且溫夜的姑姑有說,以前從來沒有過靈異的經驗。
當然,毫無道理纏上的鬼怪也是有的,只是,他不想把找不出理由的事情都歸類成就是沒有原因。雖然這樣想著,余謹真能夠思考的方向太少了,還經歷不多的他,或許得等磨練到一個程度,才能更加清楚一些事情。
這之後,他回到客廳,蜷在沙發上,和溫夜分別兩邊,累得睡了。
「喂,小夜的同學。」
不知過了多久,有人用手戳他,並且用氣音喚他起來。
余謹真眨了眨眼,看見溫夜姑姑抱膝蹲在他的面前。
花了幾秒鐘,他微吃一驚坐起,姑姑便將食指放在她自己的紅唇上,示意余謹真不要出聲。
余謹真往姑姑的視線看去,溫夜還睡著,身上已經多了一條薄被。
只聽姑姑小聲道:
「你要吃早餐嗎?」
「呃。」余謹真不禁望向大鐘,早上六點。
拿著新牙刷和毛巾盥洗後,他跟著溫夜姑姑來到離客廳有一段距離的餐廳,長方形的寬大餐桌上,擺滿了中西式的餐點。
「坐啊。」她一揮手道。
「……謝謝。」不知坐哪好,余謹真選了一個角落的座位。
「我早上起來,發現空氣好很多耶。你比清淨機還厲害呢。」她在開放式的廚房中島倒著紅茶,一杯端到余謹真面前,同時在余謹真的對面坐下。「我啊,興趣是烹飪呢。忘了問你喜歡什麼,所以都準備了一些。」她說。
「我都可以。」他不挑食。余謹真拿起最靠近自己的清粥。
「真乖。」姑姑一笑。端著茶杯道:「哪,你是小夜的好朋友嗎?」
余謹真搖頭。
「不是。」溫夜說過不是。
「奇怪呢。可是,我沒見過他帶過其他人。」姑姑眨眼。
「是……嗎?」那也是因為特殊的原因。余謹真沒有太深入地探討。
姑姑直盯著他瞧。
「我打電話告訴小夜怪怪的時候,完全沒有想過他會帶人來呢。我只是隔一陣子便會打電話給他,或是去看他,也完全沒有想過,他居然會認識和這方面有關的人。」
所以,姑姑並不知道溫夜在做著與見鬼有關的事情。余謹真安靜,並沒有多話。
溫夜的姑姑瞅著他一會兒,道:
「哪,他還一直在吃著那些棒棒糖嗎?」
這個應該可以講。余謹真點頭:
「嗯。」
「唉喲,味覺都要吃壞掉了吧?」姑姑慢慢地喝一口熱紅茶,閒聊般地提起道:「小夜的名字是夜,你知道他原本有個姊姊,名字叫日嗎?我那個哥哥取名的喜好真怪。」
第一次,他聽說了溫夜姊姊的事情。余謹真不曉得自己該不該繼續聽下去,手中的筷子不禁停頓住。
姑姑說著:
「我那個姪女啊,很愛吃糖。雖然我不曉得為什麼,但是小夜好像在學他姊姊呢。」
「原來是這樣。」余謹真輕聲道。不知吃糖是有原因的,還以為只是單純的喜歡。
姑姑看著他,笑了,眉毛彎成新月。
「哪,你能成為那把鑰匙嗎?」
「咦?」余謹真不懂。
「你不覺得,小夜很像一個漂亮的盒子嗎?他緊緊地鎖上了自己,不肯打開,也不讓別人打開。」她雙手捧著紅茶杯,笑咪咪地道:「我在他面前,看起來夠傻嗎?不這樣的話,別說和我見面,他連話都不跟我說呢。」
這是她在裝傻的意思?余謹真愣住。
原來,就連血親,也都得做到這種程度,才能和溫夜聯繫在一起。
「可是……我覺得他還是關心妳的。」不然,又怎麼會找他來?
「哎,真的嗎?如果是真的,那我要高興死了。」姑姑掩著嘴笑了笑,隨後呼出口氣,道:「我呢,希望有把鑰匙能解開他心裡的鎖。就算不是鑰匙,榔頭或者刀斧都好,只要能夠讓那鎖別再鎖著。」
「心裡?」余謹真不明白。
「他把你帶到我面前,所以我沒必要保密囉?」姑姑表情天真地反問自己一句。
「呃,抱歉。」余謹真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應該打住談話。道:「他的事,我想聽他自己講。」他站起來,想要離開了。
「你還真是乖到可愛啊。」姑姑有趣地說了一句。隨即收起笑容,凝視著余謹真的背影,在他走離到聽不見前開口:「你知道嗎?他的媽媽和他的姊姊,在他小學的時候,死在了他的面前。」她清晰地,一字一句地說道。
聞言,余謹真僵硬地停住了動作。
他背對著溫夜的姑姑,站在廚房連接客廳的通道上,驚訝地看著客廳裡,仍在熟睡的溫夜。
她在他已經明確表達拒絕的態度後,仍舊用直白的文句將如此嚴重的事情說了出來。她甚至根本不清楚他的為人。
「我不是說了嗎?榔頭或者刀斧都好。」
最後,余謹真聽見她笑著這麼道。
★班長的囉哩囉唆
這是突襲。XDXDXDXDXD
忽然感覺,我筆下的姑姑
沒有一個是簡單角色。XDXDXD
前面兩回的幾則留言
其實拼湊起來已經猜到八成囉!!!
雖然一些關鍵之處和細節還是沒人提到
不過這幾回應該就會寫到了
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去翻看看
看看哪幾則留言最符合目前的情況
哈哈哈!!!XD
以上
祝福大家明天星期一不會布魯。
謝謝各位同學。(鞠躬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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