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URE 15
「……這裡不營業了？」
鄭初弦正將鑰匙插入鎖孔，聽見身後的問話，只是低低地應了一聲：
「嗯。」
尹沖默望著大門深鎖的藝廊。
「為什麼？」
對於這個問題，鄭初弦並未回答。因為他覺得沒有回答的必要。
尹沖默似乎也沒特別想知道答案，只是隨口閒聊而已，跟在鄭初弦身後，穿過長長的展區，因為歇業所以作品都已撤走，空蕩蕩的還有著腳步回聲，而後來到了最裡面通往二樓的階梯。
鄭初弦腳步猶豫了片刻，隨即緩慢地上了樓。在二樓的房間前，他卻又是停住了腳步。
低著頭，他佇立在這個一直以來都只有他自己的空間，動也不動了。
尹沖默見狀，道：
「怎麼了？」
鄭初弦輕抿住嘴唇。
他想問，為什麼要再看一次他扮成女人？卻又覺得這個問題一點也無關緊要。
尹沖默在知道他穿女裝後的態度和反應，他經歷過。所以，他只是單純地想著，就讓尹沖默再看一次，仔細地見過了他那個模樣之後，就會想要對他放手了。
因為，那個樣子，一點也不漂亮。
而且噁心。
鄭初弦最終，還是沒說一個字，逕自進入了房間。
望著衣架上掛著的洋裝，他輕輕地呼吸著。然後伸出手，將洋裝取了下來。
從脖子的第一顆釦子開始，他用雙手解開上衣的鈕釦，脫掉了上衣。換上洋裝的時候，他總是全身都不習慣。
無論是布料，剪裁，或者是那條彷彿束縛的拉鍊，甚至是穿起來的步驟，他都沒有習慣過。他也不是為了美麗而穿的。
戴上假髮，套上了高跟鞋。最後他拿掉了眼鏡，在這個熟悉的地方，即使視野模糊，他也可以行動。
鏡子裡的自己，即使看得不那麼清晰，也像是另外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。此時此刻，他的身上，沒有任何一處是原本的他。
曾經讓尹沖默撞見過兩次這個模樣，所以，現在就算站在尹沖默面前，也談不上一絲勇氣。
就只是，再確認一次這個不堪入目的他而已。
探出手握住門把，他安靜地打開了門，同時走出了房間。
尹沖默自己找了把椅子，正坐在窗邊等候。一聽到開門的動靜，立刻轉過臉往鄭初弦的方向望去。
以這樣的姿態站在尹沖默面前，鄭初弦完全沒有羞恥的感覺，心裡也未產生任何波動。就只是，麻木。
有一段時間，室內沒有聲音。
「你……你要過來坐下嗎？」最後，尹沖默這麼說著，指著他擺在對面的另外一張椅子。
讓他靠近一點，也許是因為二樓的光線不夠，視線不怎麼好吧。窗邊有著月光，就讓這個男人仔細地看，然後，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。
鄭初弦走過去，坐在椅子上。
兩人間的距離，就只是一個窗檯的寬度。不很近，但也沒那麼遠。
尹沖默注視著他。
「……你沒有化妝？」他發現了。說：「而且也沒戴眼鏡。」
這有什麼需要在意的？鄭初弦不明白。在靜默許久後，他道：
「我不會化妝。」那時只是照著姊姊教他的，上了唇膏而已。
「不，我只是記得，你上次有塗了東西。」尹沖默道。
「不適合。」那時候，他只是在確認這件事而已。無論他怎麼做，都不會變得好看。
「是嗎？」尹沖默看著他。臉上的表情不是無法接受的厭惡，而只有疑惑。
這跟鄭初弦想的並不一樣。最一開始，尹沖默的反應也不是這樣的。
那時候，面對著這副樣子的他，明明是連一分鐘都沒辦法再看下去的態度。就算當時他只能見到模糊的輪廓，也能非常確定。
鄭初弦清冷地道：
「夠了吧？」
「誒，什麼？」尹沖默像是回過神來般說。
鄭初弦垂著眼眸，道：
「你想確認的，已經夠了吧。」
「確認……什麼？」尹沖默一臉的困惑。
鄭初弦不帶任何情緒地道：
「確認我這個樣子有多不好看和奇怪。」
尹沖默有點愣住。的確，那些話他說過。
「我不是因為這樣才要你這麼做的。」雖然憑著一股衝動。只是，如今他覺得奇怪的，卻是別的地方了。「我……現在很想知道，你一直處處隱藏自己，卻又為什麼要讓我看這個不好看的樣子。」穿著女人衣服的原因，似乎不是他所以為的那樣。
因為，誰都會想在喜歡的對象面前展現好的一面。
可是鄭初弦卻似乎從頭到尾都覺得自己是醜陋的。那麼為什麼，不給他欣賞好的部分，而盡是難堪的那面？
「我……」嘴抿了又抿，鄭初弦最終還是沒有將話說完整。
他不說，尹沖默就不會知道。
「我想……跟你講話。像這個樣子。」尹沖默覺得這是最接近自己心裡所想的表達了。
總是一直在兩人間畫出條不可越界的線，可是此時此刻，尹沖默感覺自己好像終於跨了過去。
因為這是鄭初弦至今對他唯一坦白的部分。
「直到你願意放棄嗎？」鄭初弦低聲說。
「什麼？」尹沖默沒有能聽清楚。見他不語，便道：「下次……化好妝。就像第一次那樣。」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，雖然鄭初弦自己說不適合，但是這個裝扮，還是抹上什麼更好。
下次？要他打扮得更讓人反胃嗎？
鄭初弦不再講話了。只要能讓這個人放棄，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和他糾纏，他什麼都做。
雖然並沒有正面答覆，不過，過了幾天，尹沖默約他晚上在藝廊時，鄭初弦無言地赴約了。
一樣穿著女裝，扮成了女人。
而且，抹上了唇膏。
唇膏是淡色系的，不那麼豔，相當適合鄭初弦白皙的膚色。
即便洋裝合身，鄭初弦本身清瘦，男性的肩部線條和骨架卻是和女性有著明顯的差異。儘管如此，坐在窗檯邊，盈盈月色下，尹沖默竟然感覺鄭初弦不如當初見到時那般讓他強烈得不能接受。
甚至，鄭初弦有一雙可以稱得上是穠纖合度的腿。中長的裙襬遮住了膝蓋，僅露出了小腿，踩著高跟鞋，如果只是那雙腿的話，還挺像女人的。
「你有一雙美腿。」尹沖默道。平常那種像傳教士的衣裝，根本無法發現這件事。
鄭初弦感覺到尹沖默的視線一直放在自己身上。
「你是在諷刺我嗎？」他淡淡地道。
尹沖默一愣。有點不服氣地說：
「我是忍耐了羞恥感，說出誠實的話。」這樣微妙地誇獎一個同性的身材，他還是生平第一次。
鄭初弦想要的，是讓尹沖默看清楚他醜陋的一面，進而放棄對他的追逐。所以才這樣和他見面，然而，為什麼得到的結果卻不是他所想的。
「我……不需要你的稱讚。」只要把他當成一個變態，忍受不了然後遠離就好。
尹沖默實在不懂他的想法。
就好像一直希望他能擺出厭惡的態度似的。
「我一直都是說出我看到的而已。」並沒有特別稱讚。
「你說過我不好看。」他自己也這麼認為。
尹沖默回想了一下。只能承認道：
「那時候有一點遷怒。」雖然現在也稱不上是好看，但是怎麼說，好像會習慣了。「而且那時候也不大認識你。」他說。
鄭初弦只是漠然地道：
「你是說，認識一個人，對方的外表就會在你的心裡改變？」這是什麼荒謬的結論。
「你沒聽過情人眼裡出西施嗎？」尹沖默舉書裡的語句反駁，旋即立刻發現不妥，又道：「當然……我們並非是那樣的關係，可是的確是會的，因為認識的關係而逐漸改變眼裡的看法。」
「……那種事，不會發生在我們之間。」鄭初弦只是這麼說。
尹沖默有種被否定的感覺。
「大概吧。」他不想爭辯，想要和平的交談。手機裡傳來訊息，他滑開來看了下，道：「我等下還有事，週末晚上有空，我會再來這裡，到時候記得接我電話。」不要再用信件回覆了，他真的快受不了。
鄭初弦忍不住抬起了眼。
「週末？」今天自己還用上了口紅，這還不夠令他反感嗎？
「嗯，週末。」尹沖默點了下頭。「我會期待的。」他說。
鄭初弦不覺停住動作。他要的，並不是尹沖默的期待啊！
好像怎麼樣做都不對，他不禁閉緊了雙眼。
轉身離開的尹沖默並沒有注意到他內心的掙扎。只是單純地覺得，他們這樣算是溝通有了進步。
為什麼會是這種想法，他無法明確解釋，可是，他和鄭初弦好好談話了，
隔天，他上班忙於工作，在閒下來的時候，他會想到希望鄭初弦能夠盡早再和他合作，但是比起這個，眼下更要緊的，還是和鄭初弦的對話。
就算並不是什麼特別有意義的內容，卻是一個新的發展，能夠單獨和鄭初弦建立起講話的空間，可能有點誇張，他感覺自己真的是千辛萬苦。
他從沒有想過要避開鄭初弦，即使鄭初弦是一個喜歡他的同性。
因為，那是鄭初弦。
雖然他對自己能夠接受男扮女裝這種事感到些許吃驚，可是，鄭初弦是他怎樣都無法輕易放手的人。
當然是在設計方面。鄭初弦能夠消除對他的感情就好了，只是純粹的工作關係，那樣事情就會變得非常順利了。
時不時總會這麼想著，不過最重要的，還是得先抓緊一再從他面前退開的鄭初弦。
明明喜歡他的不是嗎？表現出來的，卻又不是那樣。
儘管想就這件事來進行討論，尤其得在他好好拒絕鄭初弦以後，才會有友情發展的可能，可是鄭初弦並沒有正面向他告白過，他自然也不知道從何拒絕起。
但是，他想表現的是，就算如此，他們之間還是可以維持聯繫。就算他並不是能夠接受同性戀愛的人，可若對象是鄭初弦，他願意好好相處，即便並不是愛情方面的。
這是多麼溫柔的包容。
短時間內，大概無法解決，為此他也準備好了，本來想給鄭初弦設計的那個案子，他丟給了團隊裡一個新網羅進來的女設計師，資歷有十來年，算是非常不錯的，當初會看上她，也是因為綜觀她的作品，感覺和鄭初弦的風格相當接近。
就算沒有正牌，他也找到了相近的作為替代了。
週末，鄭初弦不接他的電話，連信也不回了。可是，他仍是在說好的時間來到了藝廊。
藝廊大門緊閉，雖然尹沖默不知為何沒有營業，但是他不在意。伸出手嘗試推了一下旁邊的鐵門，也就是鄭初弦有著鑰匙的那扇門，當然是鎖住的。
他是被放鴿子了嗎？走出騎樓，瞇起眼睛，往二樓看了下。
窗戶黑漆漆的，可又似乎隱約能見到一個影子。
就當他是神經敏感好了！
尹沖默按著大門旁的門鈴，擬似的鳥叫聲啾啾啾的隔著門響起，他同時用手機撥了鄭初弦的號碼，等了一陣，都沒有動靜。
尹沖默不禁握住門把，用力地扭轉著。喊道：
「喂！你在的吧！」
晚飯後的時間，街上沒什麼人，即使旁邊有人，尹沖默也不會在乎。
也許是他情緒上來了使然，氣力太大；又或者這扇門的喇叭鎖本身並不特別牢靠，總之一陣蠻力的動作後，門竟開了。
尹沖默有一瞬間的怔住，隨即非常光明正大地踏入了室內。
他不是來偷東西的，所以無所謂。他反手將門關上了。
大步走至走廊底，他來到二樓，鄭初弦果然坐在了窗邊。
有著美麗弧度的裙襬從椅子垂下，烏黑的長髮披肩，襯著纖細的腰部，及纖長的雙腿。
背著微弱的月光，顯得有些虛幻不實。
彷彿不是他所知道的鄭初弦。
尹沖默不禁忘記了動作。有一瞬間，他竟覺得這樣的構圖有種幽暗的美。
趕緊打消了這奇怪冒出的念頭，他抱怨道：
「既然人在，幹嘛不理我？」而且他說了要接電話的。
鄭初弦面向窗外，好久好久。
「就算是……把門鎖了起來，你還是想辦法進來了。」
「你是故意的？」尹沖默瞪大眼。不過很快地告訴自己不能生氣，忍著情緒走上前，坐在了鄭初弦的對面。「不過算了，你還是有在這裡等我。」不是放鴿子。
鄭初弦只是看著外頭。
「我……是在等你嗎？」他有點自問。其實，他自己也不知道了。
他到底為什麼用這個模樣坐在這裡？又到底還要做什麼才能夠將面前的男人成功推開？他找不到答案。
他覺得自己……很噁心。穿上洋裝的時候，套上高跟鞋的時候，將嘴唇塗上唇膏的時候，所有的一切，都好噁心。
可是看著這樣噁心的他，尹沖默卻仍一再執意出現在他眼前。
不是明明很討厭的嗎？
尹沖默見他有點出神，開口引回他的注意力。
「不是在等我的話，難道還有別人跟你約在這裡嗎？」穿的這個樣子？果然就是等他沒錯！
鄭初弦聞言，緩慢地轉回了頭，低垂視線望著自己擱在腿上輕握的雙手。
「比我更好的設計師，有很多。」他啟唇道。
雖然好像是同一個顏色的口紅，可是因為講話嘴唇在動的緣故，光澤有些不同。尹沖默當然不懂化妝品，他只是不知為何察覺到了這個細節。
也許是因為他不只看了一次吧。
「你以前說過了。」尹沖默回應道。確實，要找好的設計師，哪裡會找不到，只是，那跟他想要得到鄭初弦沒有關係。
鄭初弦能夠明白他沒說出來的話。因為以前他們確實有過類似的對話。
他安靜許久，尹沖默沒有隨便再出聲。
因為他感覺到鄭初弦好像想說什麼。
果然，在一陣長長的靜默之後，鄭初弦開始緩慢地道：
「很久……很久以前，你在學校，好幾次，好幾次地，在活動裡，選中了一個學弟的設計。」
尹沖默以為他是要坦白這件事了，要說明那個學弟就是他了，不過自己已經知道這件事了。這般忖著，豈料，卻不是那樣。
只聽鄭初弦繼續道：
「因為總是選到了學弟，所以，同學笑話你只選男人，你便在某次的校慶，向全校宣布你喜歡漂亮的女性。」當時在學校廣場上，他看見了。
尹沖默想起這件事了。男人喜歡美女，這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，他正年輕氣盛，那時的確是稍微意氣用事了。
「我也沒說謊。」拿這個出來講幹嘛？
「我知道，你沒有說謊。」所以，這也代表，他的這份難以說明的情感，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。
尹沖默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。
「我想和你保持工作上的關係。你也感覺得到吧？我們的合作真的很棒！如果你能夠放棄其他的想法，那我們會很順利的。」
鄭初弦望住地面一會兒。
他也想過，為什麼是這個人？難道別人不行嗎？
學長和姊姊，經常說他念舊，用慣的喜歡的東西，總是不大更換。
在大學的那幾年，起初，他有點迷惘。因為他的風格並不大符合當時的審美觀，即便能夠在細節上拿到分數，評語也不會特別好。
他很努力，可有些事，並不是努力就會得到成果。
前幾次的作業公布，都只有一個人選他。但是就算僅有一人，他也十分感謝了。
後來他發現，選他的，總是同一個人。
最後，他聽到了，那個人說他的作品很美。
無視了眾多的作品，在茫茫圖海中，僅選中了他，說他是唯一的美。
為什麼是這個人？大概，是因為這個人發現了他吧。
然而，他知道一切都是不可能的。所以他也沒有貪心。十數年來只是偶爾關注著對方的發展。
不，他還是貪心的。因為最後，他接觸了尹沖默。
他就是做錯了。
鄭初弦緩慢道：
「那你……可以放棄我嗎？」
尹沖默被這反問堵得語塞。要求別人放棄，可是自己根本也做不到這件事。
沒有辦法回答，對話中斷了。
這個晚上，僅殘留著彼此懸在遙遠兩端的心思。
那以後，尹沖默總是擅自約好時間，不管鄭初弦有沒有回應，他仍舊來到藝廊，門一直都是關著的，但壞掉的鎖，始終沒有修好。
停止營業的藝廊裡空無一物，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，僅有在二樓，變成了他們兩人談話的場所。
可是鄭初弦變得更安靜了。即使如此，尹沖默堅持一星期至少也要見一次面。
聯絡不能斷。
尹沖默總是想要說服鄭初弦，旁敲側擊地先閒聊著瑣事，鄭初弦有時候會講些話，更多的時間根本不開口。
唯獨不變的，是他打扮成女性的樣子。
交換穿著兩套衣服，都是及膝的洋裝，塗著淡色的口紅，高跟鞋則都是同一雙。或許是相對的時候，經常將視線放在鄭初弦身上，他常會注意到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。
像是鄭初弦並沒有那麼不適合長髮，因為臉很小巧；又或者是鄭初弦的腰相當細，不然是套不進女性衣服的。
瘦弱的肩膀，雖然偏向男人的線條，可是和他相比，也不是那麼地寬。
尹沖默也察覺到，鄭初弦先前一直極力避免和他單獨相處，而現在，雖然坐在了他面前，卻又堅持著這個連他自己都不覺得好看的模樣。
或許他一直解讀錯了方向。
鄭初弦從來也沒有因為想要得到他的關注而討好他，而是完全相反。
鄭初弦是希望能被他討厭。
是因為想要他放棄，還是……想要放棄自己那沒有希望的感情。
又或者，兩者都有。
忙於工作的時候，尹沖默會想起鄭初弦總是沒有生氣的那雙眼眸。
面對他，從來也不抱著任何盼想。若他不對鄭初弦好奇，進而去瞭解了以前的事，大概永遠也不會發現他的感情吧。
即便是現在，就算讓他給知道了，鄭初弦依然不曾表現出一絲一毫。
就只是隱忍著。一直在忍耐而已。
自己大概是很殘酷吧。明明又不能接受鄭初弦，卻又想把他永遠綁在身邊使用。
心臟猛然縮緊了一下。這也許是對鄭初弦的同情。
坐在辦公室裡，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。打開了信箱，看見了新的圖檔，之前吩咐設計師的案子已經畫好了圖，他點取檔案。
當設計圖一張開來的時候，他下意識地屏住了氣息。
因為，實在太像鄭初弦的了。
這個像不是指抄襲那種意思，而是風格與概念。
就連細處，處理的手法也是非常相似。
設計上來說，總是會有些相近的理念，有些人喜歡華麗，有些人喜歡簡單，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像是歌曲，也會有風格的分類，大抵上來說就是那樣。
這個他親自所網羅的設計師，比他所想像的更接近鄭初弦。
幾乎不能稱之為替代的，而可以說是取代了。
比我更好的設計師，有很多。鄭初弦曾經不只一次對他這麼說過。
既然如此，他若是真的遇見了之後，那鄭初弦呢？
他似乎，沒有必要再追逐著始終得不到手，且一直推開他的鄭初弦。
班長的囉哩囉唆：
我大概每隔一陣子
就會想寫這種糾纏又鬱悶到死的故事
要我說理由
我說不出來
大概就是週期到了。XDXDXD
不過大致上
我的故事感情觀都很相近
「到死都會糾纏在一起」。
以前我也說過
大概就是我本身感情觀非常偏差吧。XD
停在這裡有點懸念
下週還停更囧囧囧
我週日要出去了，強碰颱風
就來個正面對決吧！！！
到底是自稱旅遊天氣女神的我強，還是颱風強！
（雖然這麼說但我已經很孬的買好不便險了XD）
我是9月2號回來，但因為是晚上滿晚了
9月3日要整理東西
9月4號也有其他事
總之我會努力在那週復更的
失敗了也請原諒我。囧>
謝謝各位同學！（鞠躬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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